2012-09-19

說夢 2012-09-19

我在一所以體育隊,特別是跆拳道著名的中學讀到高二,表現不俗。

這是學期末的散課,中小學實在沒法子,只能栓著學生浪費時間,充當集中保姆。

嫉恨我的人,在我負責鎖教室,必須比別人晚些離開的時候 來鬧事,竟然一次糾集二百五十個人,五十人座位的教室塞得幾乎沒有空隙。為首的也沒多說什麼,開踢了—他們看來是要把我的腿踢斷,高聲呼喊:「你們每人踢一腳就好,人人有份」。然後,我只記得「轟隆隆」的連續巨響,還有「好痛」。

他們發洩完畢後,立刻鳥獸散,溜得不見影,不可能繼續留在校園裡。我不知發呆了多久,雖沒暈過,趴在地上動也不能。幸好還能爬起來、站起來。我恨恨地收拾我的一切書本物品,還有那群暴徒的羞辱小抄。他們在鬧事的這一天在學生中間傳得徹底,大部份不同班級、不同組別、不相干的、自認義氣的全都引來參與霸凌。

這就像是「一人一信」、「鬥壞鬥臭」,有數十張內容水準、篇幅參差不齊的。有的圖文並茂,但牛頭不對馬嘴光硬套,有的只是寥寥數語,透露的怨恨倒像是祖上就結了死仇一樣。總是在詆毀我。一個小團體的嫉妒,竟然能渲染到如此程度。

我把這些也裝了兩個夾本,連同自己的東西都帶上,要離開這裡。第三個學年,我絕對不會繼續在這裡。

我正要鎖上門,竟然有個小塊頭坐在教室中間,看來像是在寫作業。我繼續方才的動作,不理他。這時已經聽到班導師和隔壁班導師說話的聲音,聽起來正在熱絡話題中間。我經過她背後,她伸出左手來,手心朝上等著接教室門鑰匙。我把東西放在她細白的手心裡,瞧也沒瞧正眼,自己走開。

我「在意識中」抽出幾張小抄來拜讀,雖好笑,卻可惡至極。斷不能原諒霸凌我的人。

我搬著所有東西上了一輛小車,自己開車。有兩條路可以走:一條往前行,一條往右後方繞一圈,接上反方向的路。照一般的選擇走往後面的路比較平順,往前走的至少有兩個平交道(風險高),又容易塞車。這條路我自己沒開車走過,經過個激拼「雙想」後,硬是往前起步。

果然,下班時間天色不利行車,路況不佳車輛間容易碰撞,因此左閃右停的,變成整條路塞住,不能動彈。經過平交道時,看這擁擠的樣子,也特別小心,至鐵路前油門多踩些,引擎聲像是爆衝,卻只是搖搖晃晃地緩緩通過。

到了一處寬廣的隧道,兩壁都是天然岩層,上有屋頂,連通的屋頂不見天,但不昏暗。我這時改為步行,走在如百貨公司、商場的溜滑走道上。路以很淺的下降往前延伸,往前面走。

有兩個面容奇特的人,均著同款「流行的」套裝裝束,頭上戴ㄇ形氈帽,全是黑色系。我發覺他們跟在我後頭左右,跟了好長一段。我轉頭叫住形跡可疑的那兩人,問他們究竟要做什麼?他們答說只是要推銷鞋子,「專櫃就在前面不遠,請…」。我當面拒絕,不需要買鞋也不想看鞋,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奇怪的隧道。

「你走不了啦!」那兩人同聲怪調,拔腿就撲上來,我嚇一跳忙往前狂奔,然而跑了一段還是被扯住衣角。我往來人右腳踢去,鞋根卻往旁邊飛走,鞋子在這時壞掉。左腳踢,鞋子開口笑不說,鞋墊就掉在路上,窘況自不需多言。

我這樣子「當場繳械」,奇怪的銷售員卻沒有上來把我兩脅架起像逮著獵物(雖然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獵物),我也稍有轉變,總得要有雙可以穿著走的鞋吧,鞋子壞了,路又不知有多長,索性拖著腳步走回他們的專櫃。


「專櫃」其實是擺攤架起幾個貨架,點上裝飾燈。我看光臨攤位的人不多,就連隧道裡走的人,可能是相對於難以肉眼度量的寬大,並不覺得有很多人在這裡走動,然而多是來往,而不是逛街的姿態。攤子上看來是兩三個單位集成的,有賣女生皮肩包的,有賣男鞋、女鞋的。另外的女店員正招呼看皮貨的客人。

男鞋這邊已經有兩三雙專為我準備好待選的鞋面放在三層紙箱堆上,黑色長身的古怪款式,上頭一塊不能理解的圖案。另一雙是白色為主,有黑鑲邊,竟像女鞋。第三雙則是紅褐色(茶色),中規中矩並不凸出,但和另外兩雙一樣,顯得款式比較瘦長。我選了某一雙,成交穿上,穩步離開這個攤子,也很快地走到隧道的出口。

外頭是個看來平靜的村莊,屋舍之間種植杉木柏樹,眼前簡直都是濕潤的深綠色和原木色。這裡隱約有股悲哀的味道。

一幢約三層的木造屋裡,我從側邊覷見一個女人身捆重重鎖鏈在中層(二樓)窗邊嘆息。到屋前,門縫裡有相貌奇怪,眇眼暴牙突下頜披一頭灰白糾結亂髮的人手持狼牙棒看守,屋內還傳出小童挨打悽慘的哭聲。淺淺的苦力悶哼,想是這家的男人繞拖著石磨在暗室裡賣命發出的。

我走至門前,那古怪的看守齜牙咧嘴不讓我進,還說「你不怕老虎, 儘管來闖吧!」或者是聽見騷動,女人拖著鎖鏈在左邊的陡斜廊道中進入我的視線,她表情驚恐,求我這外鄉人先解救她的孩子,同樣鎖鏈綁縛,就圈在虎檻邊。老虎也有鎖鏈鏈著,但沒有綁在人身上這樣多重,還怕虎威發作一掙就脫落,要吃人的!

守門人並沒有認真阻攔我,我爬上閣樓,一個小兒渾身捆著鐵鏈拴在木條地板上,過去不幾尺躺著一頭大白虎,虎背朝向我。我伸手一扯,鏈條就斷,抱下小孩的同時,老虎轉過頭來,眼神還算溫和。我面朝猛獸,緩緩地背退出閣樓,接著去解救女人,再解開同樣身纏重鎖,銬在石磨推柄上的男人並無多大困難。

聽這些人說,原來是某個時刻來了強人,能控制人心,才有村民相互禁錮的事情。至於強人所為的,就只有放虎恐嚇,讓村民慢慢凋零,整個村落頹壞變成森林,他好做真的山大王而已。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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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輪值,或者是常態性的交付任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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