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9-15

說夢 2012-09-15

開著自家車子到一個偏遠的村落裡,其實是因戰爭非常時期,把學校遷到鄉下,減少非參戰人員的傷亡。然而在這鄉下也很難找停車位— 只有克難修建的馬路,鮮少方便停車的規劃—,直到進了村鎮,還繞了幾回只發現狹窄得很,顯然沒有空間可以擺車子。最後到了郊外一處綜合運動場,沿著罩網欄架的這一段土路夠寬,總算能停下來。

長長的圍欄裡有棒球場、足球場和田徑場,這時也見不少少年兒童吆喝著在打棒球。我開門下車,很怕棒球飛出來打到我的頭。

身後傳來大喊「小心!」,我忙應變,想知道要該小心什麼。回頭看見正擔心的棒球飛出來,只好加快腳步躲閃。

棒球擊中頭,可能會出人命的吧。

接下來,我目擊(神遊?)政府軍如何攻入敵人要塞,只有火光,火光裡裝甲車和步兵一步一步地徹底掃蕩叛軍的城市,用槍、用炮殺死許多人。軍隊還對平民下手,「反正」的教師交出前些日子處決要犯時請假的學生、勒令參加公開行刑辯說臨時鬧肚子的學生,統統拉出來就地槍斃。

這樣的恐怖氣氛底下,人們都顯得呆滯,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,好像沒了樂趣,也不會捉弄人或是搞怪了。

我受命去協助清點受刑者續要充公的遺物。光是一個書架上,一個格子裡就堆得滿滿的書本,底下竟然是些成捆的收據、什物,這些可得讓情報局好好調查了。一旁的筆筒裡,看來沒什麼犯禁就是一些筆。我拖了張舊信封,翻過面來當作塗鴉板,拿鉛筆以外的筆來試。只要合用的,願意的話我可以帶走,我一支一支的畫,大部份都堪用,少數幾隻還是名牌筆,原子筆芯,即便不能寫了換個好些的芯仍舊是好筆。

我拿了幾隻鉛筆來畫,鉛筆削得難看,除了又尖又短,木質部份又猙獰歪曲。有「±0」的,意思該是同於「HB」吧;有支沒有標硬度,上頭鐫了一行金字,寫的是什麼忘了,總是表示著高檔、專業之類的意思,削得倒是規矩。我拿來劃畫,斜著向紙面,連塗了一個小小扇形,再繼續加油添醋,原本黑亮的鉛筆劃跡,竟然起大變化,呈現一種華麗的亮白(米白色),間或有些點綴的黑斑,卻無損於這塊紙上寶石的光華!

又有人叫我去支援學校活動課。我帶著一群孩子,自己也變回小學生,出了學校教室就往運動場旁的草場跑好大一圈。在草場的邊緣,往外是另一片寬廣的草地,望出去邊上有個池塘,塘心有隻白鷺。我含了一口水,鼓著腮幫子從嘴角噴吐一線,可至老遠,就快碰著那鳥了。又含一口,噴至鷺鷥眼前,牠往前踏一步飛起來,來接這水線。可惜我帶的水已將盡,如果有準備幾公升水在旁邊,就更有意思了。

下來又愁著沒事做,眾人又不敢放肆,我說,不如來玩水!一個頭腦動得快的,就講了到學校房舍側邊,二三層樓洗手間連下來的水管開口接著,讓人去各處開水,就能有很大量的水;又看看隔大街對面,不毛的革命廣場上的兩片花圃,一片種花,一片種甘蔗,水就往那邊澆吧。

水來了,儘管水量頗大,也只能沖至一個人多的距離。我將手伸進水管去,塞著待水壓更大,噴水中手沖將出來,一股水越過很有幾米寬的路面,灌上花圃,澆得紅花齊點。

轉個方向,我不用把手塞進水管,只要在出水處壓著一半,水就能沖得半天高。甘蔗園澆得水都溢流出來。我讓其他小孩接手玩水,見到一旁在二層樓邊的老教授看著這幫寓教於樂的學童,臉上表情顯然很窩心。

玩過水後,眾人往廣場上去,竟然那甘蔗圃只有我們在學校教室旁所見的角度有前半排成株,其下遮掩的,都是些小苗罷了。到另一片花圃邊,原來我們看見的紅花只是一角,花圃中間有個乾淨的小水池,水裡還有魚、有睡蓮,其他池邊則是整齊的草皮,邊上再種些淺紫色的小花。

這麼說來,此番澆水真是多事哩。

正當小朋友們跑過對街要回教室,從建築的側廊入口喧譁著過,一輛香檳色賓士停下,我只得從車尾繞過。原來是一位小姐,身著米白色洋裝,連帽子也是相同顏色。她擺擺手送走車子,轉過面來裝個微笑,就問我「你知道你們住在哪裡嗎?」

這是什麼問話?但是我確實不知道此地的學童住在哪裡,宿舍位於什麼街巷幾號的。我也不願意和她多講,關於我只是來帶小朋友的,其實是個特務。我估計她是什麼小姐,派來充任教員的吧,才有如此一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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