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-07-04

說夢:裸墳和死人行

回家的路上走著,前方路邊出現一叢墳墓。這些入眼特別,和一般的墳墓不同的地方不在式樣,而是在這些墓上頭沒有覆土,也不是水泥封頂,也不是西方的公園墓。經過墓仔埔時張望了一陣,各個墓碑和棺木上陰森的五彩斑爛。角落的一具棺材,頭頂著流離雜色墓碑。無頂棺內一個年輕人,眼睛瞪得大大的,驚恐狀貌。注視半晌,心中便生幾絲畏懼。繼續前行。

可怕的事情發生在空白麻目的幾分鐘後。

車聲從身後來的這時,我面轉向來車,卻是望回走的。方才躺在棺材裡的年輕人,同樣眼睛瞪得大大的,臉上又沒有其他表情,騎著一輛毫不起眼的小綿羊噗噗地來。想著現在該如何,要閃避到哪裡去?這麼給攝入死屍眼中是不是難逃災厄了?我拿著手機對「它」拍照。很快地小綿羊已經從我面前過,死屍仍直挺挺地騎著毫不起眼的小綿羊噗噗地向上風去。轉過身,再朝「它」的背影拍了這可怖的景象。

是個行屍過去,原本在光天化日之下,天與地竟然變得陰森無比。日光仍然炙灼路面,可景物對比劇烈地不再熟悉,腿腳所踏處不似實地。人家院裡哀悼的杉柏,全是漆(悽)墨(默)的弔喪裝。這最是驚愕的一刻鐘,眼見青天不青天,花壇無色,全是強烈衝擊的知覺。

或者是我直挺挺躺在無頂棺裡面,仰頭瞪著刺眼白日,刺環冕的黑圓盤。

我現在回家,方才所拍的行屍變成相片,貼在素描本裡。去找某學長,他說論文過不了,苦惱著該怎樣。到一旁向廚娘點了兩份大碗的炸魚麵線,拿出本子來等學長從洗手間回來向他炫燿行屍照片。不想他一口也沒吃,不知道我點了這些,全給我吃了。

「確實很恐怖,」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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