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4-15

說夢 2012-04-15

好日子有喜事,某人要坐飛機去台北唷!不得了。衝著「全庄第一人飛上青天」,好多進門來尋熱鬧喫茶聊天的人,我插不上嘴,也沒興趣旁聽。

外婆的炒鍋底破了三個洞,三個約乒乓球大小的圓形口子。我拿過來用黃色粘土補,接著用噴槍燒,想來粘土燒結了就能把鍋子補好。可是粘土除了燒後看來仍像粘土,更像是沾了土灰的番薯泥,噴槍還漏了好多瓦斯在鍋子裡。燒完兩個洞才見還有一個漏了,忙又補起。補完後,鍋子隨手像抓麵團抓進櫃裡。我想,補過燒過的地方總不會輕易綻開吧。

時候差不多,親朋一大群人手拉手出門,要到機場送某人搭機。其實主角有自家人開車送,另外還有幾路親戚也要自行到機場。我尋個空對外婆說我拿了粘土補鍋的事,她說不用了,那鍋子破了以後也就不再用,等一下進城可去某某號買只新的。

走著走著,路邊慢慢可以見到好幾架飛機機艏。「機場快到了吧」,不光得一直走,繞機場週圍,到了入口進去還有路走得呢。

經過溪床上搭建的橋,一見銘牌「xx溪橋,」「『xx溪?』xx溪不是重度汙染嗎?怎麼還種稻呢?」1 幾乎整片溪洲上成了連貫、不規則形狀的田地,溪水從老遠分開,自農田邊緣過。再往橋左看,和橋幾平行的溪仔浦,水路擺一個集灣,留下一片狹長的泥灘,也開墾了作瘠田,中間還疏落立著幾株枯木未除。田土上只滿是農人的腳印,一窪窪地,不似方才看右邊溪床上已經布秧完了。

「等過了溪仔就要直接彎正邊」(過了溪就要立刻右轉),前方出現好大的馬路,像是才剛完工,直可以「亮麗」來形容。有直向的,也有橫向的;橫向是斜來,一條呈大弧的。大伙兒朝右轉,見到前面起了好大的高架橋,可不能走上去啊!我們要走的是舊的平面道路,先進城。

從馬路拐進一條不見天街巷,入口處日本時代洋樓的門楣上站著六隻鷹隼緊靠在一起。商場裡左右林立各色店家,有賣竹編器具的,有賣刀鋤耙等農用工具的,也有南北雜貨的。領頭的小伙子走著不耐煩,想要抄捷徑,先遇到一條偏巷,裏面竟然高低積水,這什麼天裡晴地怎會有水?往前幾步,又向左轉進一條應是走水巷、防火巷的,到盡頭竟走進學校教室裡。

粉刷白淨的教室裡有幾個女學生,都著白色制服,和一般的中學無二致。光線充足,眼前在牆裡開了個門,開著,通往內埕,還看得見對腳一排門窗;一邊是開向來時的巷子,門口就開在牆中央,這課室加上大開窗,等於是旁通大開的。

一行人在學生的注目下穿過。她們只是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也許本來在說話,手裡做些小事,一片安靜沒有雜聲,忽然見一群陌生人闖入,全抬起頭來,卻也平靜地很,沒有一點怕生樣。走進校園,右邊來一列大小學生,邊列隊走邊齊唱「Prii-di-te, …」2,聲音不大也不小,並不勉強。顯然這是正教會辦的學校,歌唱也是平常課程的一部份,不只要跟著學會唱,也教歌唱的方法,才不至於聽來像烏合之眾。

跟著眾人到草地上,一棵大樹下已經群集不少學生,中間圍著一批神職人員。這時「Priidite」已經歌詠完了,主祭唸唸有詞,一個也聽不懂,看他帶著手劃十字 -- 先眉心,再胸口,然後右肩頭、左肩頭 --,開始帶禮儀。

白貓自己離開我溜進人群裡,幸好人們看見貓並沒有大呼小叫。我很怕我們這些教外人、社會人士被發現混在這裏面,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。從前面的人手上的禮儀本子上讀到,原來一開始唱的調子是「宗徒傳道記」的禮頌,作為禮儀的前奏,其餘的部分倒是沒什麼特別處。

白貓走回來,或者說「一隻白貓」走回來,但是頭方身體也方,像是紙版折的,到我腳邊停下,抬起頭歪腦袋,張著綠玻璃珠眼睛仰望我。

(沒有下文)

---------------
1 夢裡有個名字,且是確實存在的溪流名稱,但是敘述和事實差很多,顯然是夢境誤植。為免誤會隱去了。
2 Sergei Rachmaninoff, All-Night Vigil, op. 37 (1915), "Приидите, поклонимся" (no. 1, inauguration). Wikipedia. [LINK] (出自拉赫曼尼諾夫:《晚禱》首曲)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