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-05-12

說夢 (2015-05-11)

不知是出境還是入境,在港口 X 光機檢查列中,輸送帶放下行李,裡頭的什物,包括我那部尼康相機一覽無遺。檢查之後,一列人循序往前走,彷彿有引導,走了不知多久,果有來組織編組,留下所攜物品,幾個幾個往一個門裡去。

門裡陰森,我在第一組,前面的人忽然兩邊各伸來一雙手按住,他—竟然是一頭形容猙獰的黑毛豬—淒厲哀嚎,不就範,便用水柱噴得半溺,反應未及左右縛住,拉進又一個小門,或者更貼切地,一條黑幕半掩的矮欄通道。我不敢像前面的那樣反抗,遭到難堪的制伏,喝下一口無名粉調水的藥,然後安份地就縛,半推半就地走上「絕路」。

這下明白,來到這裡,就是變成「豬」,待宰呀!

迭至裡間,不知前途,愈多難友集合在此,室內悶熱、混濁。好些時候才緩緩ㄦ往下一關移動,一間明亮的會議廳,兩排長桌各坐了數十個穿制服的人士。這些人看來正襟危坐且面對面瞪眼,毫不覺得有任何一雙眼睛投往來臨的死囚。會議廳裡坐的是「評審委員」,桌上擺著數十大盤像是食物的內容,沒有任何指示,只緩緩移步,便前後有端了盤子的,像是搶最後一頓般的掃入自己盤裡幾樣如蛋絲、毛豆、三色蔬菜、青花菜丁;我也照拿了托盤,抓了些食物。一切都照作,無論有意思沒意思的。

走過這長形廳,才有個聲音說「待會可別把你們剛拿的東西帶進去(?),成本都算好的,沒要加料,不照配方卻會壞了評鑒」—我們,這些「豬」,要做純肉泥三明治火腿的。「等等進去,先砍頭嗎?」我問;「沒那麼慘吧!」有個聲音答說。先斬頭或許比割喉刺心要麻利得多。

還在排隊,等屠宰產線就緒時,一位面善且面熟的女工走近,當面指了指,說「你們兩個去急診室外面,有人在等!」旁邊的「同學」當即扯著我的肩膀,驚惶快步邁開,奔往幾十碼外的「急診出口」。長廊甬道盡頭推開門,竟有一輛汽車等候。上車發動,透過車窗黑色雲暴下白堊山頂巨大的建築分外可怖。這場求之不得的死裡逃生,在就死之前毫不奢望。

忽然想起我的證件還在行李當中,點名救我的同學則是一開始就貼身收藏。「沒關係,小事情」,他興許有門路從屠宰場、強盜窩弄回我的東西。車行許久,至一城鎮為止,會合一群貌似觀光客的,有撐著洋傘彼此談笑不停的仕女、有跑前跑後的小孩、有低聲談秘密生意的男人。經過大戶人家的堅實砌牆,移步走進植滿花草的庭園,「同學」向我介紹一位面容姣麗的女子,說是他的姨媽,是某巨賈的千金,說來也算我的遠親。這「同學」還真有沾得上家人,也難怪他要救我…一轉念,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?後頭難說還有戲碼,是好,是歹?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